MENTHA

累了困了,来点小狗

【劳约】掌心温度

 

【劳埃德x约尔

【负伤黄昏有

【阿尼亚看穿一切

【全文3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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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劳埃德先生,你受伤了!」

    匆忙拿着医药箱赶过来的妻子,听闻了妻子的声音后也探出头来观察的女儿,还有早就等候在门边,此时正围着自己转圈的饲犬。

    劳埃德·福杰——亦或是说「黄昏」在结束任务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与其说是受伤,更不如说是被人摆了一道。

    在进行收尾工作时,敌方却突然引爆了自己体内植入的芯片炸弹,虽然及时找到了掩体进行躲避,但劳埃德还是被飞溅起来的碎石划伤和砸中。痛楚是一瞬间的,但是当他返回住处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次自己真的情况不妙。

    飞奔而来的约尔在他眼中有无数重影,阿尼亚的声音也像是从极远的敌方传来,自己明明就要摔倒在地,却不觉得疼痛——

 

    「——帮大忙了,邦德,做得好!」

    劳埃德稳稳倒在了邦德毛绒绒的肚子上,突然被重物压到的邦德有些不知所措,听到约尔安慰它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的男主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约尔并非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因为劳埃德有时候会一身血地推开家门,还会对她解释说这是由于患者情绪不稳定造成的。但是约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劳埃德。

 

    仔细一想,每一次劳埃德满身是伤地回来,自己也是想要为他包扎,但总是会被劳埃德婉拒,那他自己又是怎样清理那些看不见的伤口的呢,一定很辛苦吧。约尔这样想着,把劳埃德从邦德肚子转移到了柔软的沙发上——当然,阿尼亚只能让出自己看电视的黄金位置,但是现在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眼前的情景可比电视要精彩多了。

    「母亲,父亲受伤了。」

    「我……我知道哦,我在给劳埃德先生进行治疗!」

    「阿尼亚相信母亲!」

    母女俩的谈话劳埃德自然不知,他只能迷迷糊糊感受到自己从一处温暖的地方转移到了一处平坦且柔软的地方。

 

    头部的伤口显而易见,约尔推测大约是患者在治疗期间用重物狠狠砸了劳埃德的头部——现在的患者怎么一个比一个暴力呀……精神科的医生工资是不是也要有质地的提高呢?

    纱布将男人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擦去,约尔注意到劳埃德的睫毛微微颤动,还皱起了眉。

    「很疼吗,劳埃德先生?」

    一定很疼。

    她想起自己刚开始接任务的时候,因为只会一昧进攻而不知防守,身上到处都会有或轻或重的伤痕,那时候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大,但是完成任务后那一瞬间的松懈伴随而来的就是浑身上下的疼痛。

    慢慢地,她会防守、会躲避、会预判对手的行动,包扎伤口这样的事情,除了学习料理那一次以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缠绕在劳埃德头部的绷带被约尔小心地系上结,但是劳埃德的眉头也依旧紧皱。

    约尔忍不住伸出手,手指落在男人的眉间。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邻居们总说,她的丈夫一看就是很受女性欢迎的那种类型——换言之不就是长得帅嘛。人们看到穿着正装的劳埃德先生,总是会认为他是一个一丝不苟的男人,就连自己第一次在店里遇见他的时候也这样认为。

    但是在平时,他会为家人烹饪,带着阿尼亚写作业,会因为邦德洗澡时变成一长条的模样忍俊不禁,会因为自己做的料理好吃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等到约尔回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无法自控般去想着生活中有关劳埃德的一切。

 

    「母亲好喜欢父亲哦。」

    阿尼亚抱着花生坚果,枕着邦德的肚子,冷不丁来了这样一句。

    「阿……阿尼亚小姐你说什么呀!」

    「我是担心劳埃德先生的受伤情况,才、才这样做的哦。」

    母亲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把手放在父亲额头上——阿尼亚一下就看穿了,可是她的重点并不在这里。

    明明刚刚能力发动的时候,她听见母亲心里全是在念叨父亲的事情呢。

 

    约尔洗了热毛巾,在试好温度之后才放在劳埃德的前额。

    以前尤里也发烧过好几次,约尔对于处理病人这件事上并不陌生,只需要回忆着尤里生病时自己是怎样做的就好。

    她记得,尤里生病的时候,会变得非常黏人。

    明明已经是学校里万众瞩目的青年才俊,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要求她坐在自己身边,还要握着姐姐的手才能安心入睡。

 

    握手啊……

    握手!

 

    那现在自己该怎样做,也握住劳埃德先生的手吗?

    但是他们是契约夫妻……尤里在探访的时候他们也会做出相应的伪装,这样对劳埃德先生提出结婚请求的自己,能像这个国家的平凡夫妻一样自然地握手吗?

    只是握手而已……

    没错,约尔,这都是为了更自然地像普通夫妻一样相处,也是为了自己的工作能够继续下去的必要途径和练习!

 

    阿尼亚的花生坚果碗已经见了底,她想要让母亲再给自己吃半碗,于是她从邦德肚子上起来,从沙发后面出来。

    阿尼亚看见母亲握着不知昏迷还是沉睡的父亲的手。

    阿尼亚觉得还是不要打搅母亲了,于是她又缩了回去,重新睡在邦德的肚子上。

    她完全能猜到,如果这时候自己出去说。

    「父亲和母亲牵手手。」

    那约尔一定会整张脸都变成红红的,还要反驳说没这回事吧。

    父亲和母亲某些地方上面真好懂。

 

    劳埃德的手有一层茧,约尔能感受到食指和虎口的茧子要更加厚一些,难道是握着手术刀的原因吗?

    约尔自己手上也有一道明显的茧子,那是常年执行任务的时候,握着武器留下的,摸过去会有酥痒的感觉,劳埃德先生应该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吧?约尔将视线从劳埃德的手上移到他的脸,惊喜地发现劳埃德已经不再皱眉了。

    「果然牵手是有用的呢!」

    那为了让劳埃德先生快点恢复,是不是还要继续握着他的手呢。

    约尔这时候只感叹阿尼亚被花生吸引了注意力,不然阿尼亚在的话,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握着劳埃德的手吧。

    似乎也不错。

    她想起之前护卫那一对母子的任务,奥尔卡·格莱彻在最后让她拥抱她的儿子,还对她说出她未敢奢求的话。

 

    「希望你与你的家人,能够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

 

    不可以的吧。

    约尔总是这样想。

    但是,守护劳埃德先生和阿尼亚小姐的平稳生活,还是可以做到的。

 

    每当阿尼亚放学,从校车上跳下来跑过来牵她的手的时候;

    每当邦德叼着狗绳在家门前自觉等待出门的时候;

    每当劳埃德先生回到家,在厨房大展身手的时候,

    约尔都能够感到名为「平稳」的幸福感,这样就足够了。

    她所想要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一份幸福感。

 

    劳埃德·福杰——谍报人员「黄昏」从昏睡中苏醒。

    那块落石威力实在是有些大,导致他睁开眼下意识想要起身的瞬间,后脑都能够感到疼痛。

    「那些家伙……还真是不要命啊。」

    等到无意识说出这句话时,黄昏才想起自己是回到了家,并且看到了约尔小姐和阿尼亚奔跑过来的身影的。

     完了,没听见吧!

    ……好像没有,家里静悄悄的。

    黄昏想要再次尝试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什么握住了——难不成是约尔小姐担心自己会像阿尼亚一样摔下床,在沙发边设置了枕头护栏吗?

    「约尔小姐……约尔小姐?」

    他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一时间自觉地放轻了声音。等到侧过头去,黄昏才发现约尔小姐趴在沙发边缘睡着了,但是她的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好像生怕他从沙发上摔下来——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阿尼亚来看待。

 

    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自己走路摇摇晃晃,甚至倒在了地上,被约尔小姐转移到了沙发上,甚至还做好了包扎工作,就是这个垂下来的蝴蝶结是不是太……?

    家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阿尼亚的细微鼾声从沙发背后传来,看样子是和邦德玩累了直接睡在了邦德怀里——嗯,邦德浑身毛绒绒的,确实很舒服。

    「约尔小姐,我已经醒了。」

    了解了基本的情况后,黄昏想将手从约尔小姐手中拿出来,但是看着没有握紧的手却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下意识的收紧,让黄昏怎么也抽不出来。

    「约尔小姐……」

    黄昏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轻轻摇醒眼前的女性。

    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 

    约尔小姐睡得很沉,即使这样她也不愿意松开手。

 

    尝试几次未果后,黄昏只能重新躺在沙发上,听着客厅的挂钟嘀嗒嘀嗒,时不时还能听见约尔小姐的梦话——梦里面,尤里似乎又把他揍了一顿,约尔小姐又在教训尤里——为什么约尔小姐的梦里总是会出现他的身影啊?

    黄昏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他能够察觉到回来途中临时扎进去的止痛剂正在渐渐失效,方才的眩晕感伴随着疼痛一起袭来,到最后能够确切感受到的只剩下约尔手中的温度。

    

    温暖的、柔软的。

    他想起曾经母亲的拥抱,也有类似的感觉。

    但是和母亲的感觉是不同的。

    黄昏自认成为谍报人员后,已经失去了渴求这份温暖的权利和想法,但是此时此刻,仅仅只是这一瞬间——

    如果能够这样久一点,好像也不错。

 

    时间好像过得太慢了。

    黄昏已经握着约尔小姐的手很久,甚至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会,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无礼,随即便想抽出来,但是约尔小姐哪怕是睡梦中也能够轻易察觉到然后握得更紧,黄昏只能放弃,等到约尔小姐放松下来继续进行下一轮的尝试。

    毫无疑问,伤员黄昏,完全败北。

    思绪一旦放空,疼痛就席卷而来。黄昏一下没有忍住,用力地捏紧了约尔小姐的手。

    谢天谢地,这一次的疼痛换来了约尔小姐的悠悠醒转。

    「咦!劳埃德先生你醒啦,哪里不舒服吗?」

    「不,姑且还能够忍耐,有劳你的包扎,约尔小姐。」

    黄昏庆幸又无奈,回应约尔的是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

    「既然这样,我去给劳埃德先生泡茶——」

    她松开了黄昏的手,带着惊喜的神色向厨房走去。

    约尔的手松开得是那样快,以至于黄昏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听到厨房里传来了烧水的声音,才发现自己保持着握住约尔的手的姿势,静静地停在半空,就像是期待约尔再次将它握紧。

 

    「父亲想和母亲牵手手。」

    阿尼亚的声音猝不及防,给了黄昏一记没有实感但真情实感的重击。睡醒了的女孩无意识发动了能力,加上黄昏那副可以用怅然若失来形容的表情——至少贝姬是这样教自己的,阿尼亚含糊着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不,没有的事。」

    男人当然是下意识反驳。

    父亲果然还是个大骗子。

    阿尼亚扁扁嘴,并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眼下还是去找母亲多要一点花生才是重要的事情,一觉醒来肚子果然好饿。

    女孩晃晃悠悠地走进厨房,客厅只剩下黄昏一个人。 

 

    是啊。

    为什么,会在一瞬间萌生出想要牵手的想法呢?

    男人联想起方才的画面,轻轻握了一下依旧带有温度的手。

    手掌温度犹存。

 

    「红茶泡好了,劳埃德先生!」

    约尔端着红茶出来,看见的是随意躺在沙发上的劳埃德露出像刚刚一样的疲惫笑容。

    然后她听见他说。

 

    「谢谢你,约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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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好像还想和母亲牵手手……)

(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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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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